又有裴善亲耳听到,不可不防。”
皇帝细细查看布兵图,与实际完全相符,上头各处皆用夷人特用的文字“虫篆”标注,不由攥紧手中宣纸,思忖半晌后又叫赵将军前来,“围攻一事照旧依谋划行事,只是将前去韦州的兵马撤回大半,同留在这儿的兵马联合,朕亲自带兵,顺势等韦州一战结束,直攻摄政王。”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像裴善所说,也断断不能放过,相比于皇位易主,外敌来犯才是岌岌可危,即使最后他为攘除外敌丢了皇位,也不愿让夷人入内。
赵将军听命前去筹办,皇帝又问王副使:“裴善眼下如何?”
王副使略一拱手,“回皇上,臣来得匆忙,顾不得等郎中为他医治,故不知他伤势如何,但看昨夜状况,只怕凶多吉少。”
皇帝微微颔首,缄默着不再言语,他不大相信摄政王会与夷人联手,但种种迹象却又让他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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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瞬两天一夜未入眠,只等着裴良那边的消息,传令兵刚踏过门槛,还未来得及开口,他便高声命人进来。
传令兵跪到他跟前,声音透着喜气儿,“王爷,成了。”
他紧绷的身子霎时放松下来,眉眼掩不住的畅快,下意识地叫承安,话到嘴边才觉出不对,转头唤来人,“立即动身直攻京城。”
他借用夷人的名号并不高明,只为赌皇帝是看中他的皇位,还是看中他的子民,眼下看来皇帝已然有了决断,他还得动作快一些,若是等皇帝醒过神来,知道一切不过是他精心捏造的骗局,那他暂且居上的局势将陡转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