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这人极独特的一点是,不论做什么事,总能做得好像这就是此时此地最该发生的事情,毫无违和感。——比如当年在黄花川的青溪畔吃蒸饼。
事实上,以他流露出的气质,就算干了焚琴煮鹤的事,只怕也能让观众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木料就该烧来取暖,禽兽就该给人果腹,难道还有别的用途吗?”
可是……
可是他起得真早啊。
走向衰老的人,睡眠比年轻时更少……是吗?
我净了面,揩了齿,用过朝食,坐了下来,伸手取过一盒妆粉。他一按我的手,递过另一盒粉:“涂这个。”
“为什么非要用这盒不可?”我疑惑。
他抬起手指,徐徐在我的脸庞上滑过。他惯弹琵琶,按弦的指尖有层薄薄的茧子,擦在肌肤上,粗糙的触感如细小电流,令我心头轻颤。共处多年后,他这般举动,仍能带给我酸酸甜甜的欢喜。
就像初夏的杨梅。
他目光在我面上逡巡,终于道:“如今春末夏初,血虚风燥,易感瘾疹。”
“瘾疹”是“药王”孙思邈对过敏类症状的统一称呼。换季的时候,我脸上确实常常有些泛红。他缓声道:“你迎着天光瞧这盒妆粉,是否透着青绿之色?”
我凝眸细观:“呃……也只有你们画匠目力敏锐,才看得出来。”
他笑道:“你肌肤微红,若要敷粉掩之,当用这一盒。轻红叠加浅绿,其色则趋于洁白。”
我在21世纪时仗着皮肤底子好,不怎么涂粉底,因此对底妆色调的选择所知甚少。此时乍一听闻,不由大是好奇。他令我手执菱花镜,自己则以丝绵蘸取少许妆粉,轻轻在我左颊上拍了一层:“你瞧。”
&n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