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最爱的人吗?你竟然还没悟出来?”她纤细手指拂开一片淡粉的桃花瓣。那花瓣落在了琵琶面板上,经她一拂,缓缓飘入尘埃。“他看了喜欢,就够了……好吃好喝,好好打扮,他看了喜欢,你自己也喜欢,这就够了。过日子,可不就是这样吗?”
我猛然站起,切齿道:“你……你叫我折腾化妆品,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就是为了叫我……好好生活?”
她仍是若无其事:“一只麻雀的生死都是命运注定的。”
“别跟我引用什么《哈姆雷特》!”我高声道。
她皱皱眉:“我也读过点军事史。老实说,你就算是杀了安禄山,就没有别的边将造反吗?再说,安禄山能攻破潼关,直入长安,还不是因为李隆基先杀了封常清、高仙芝两员大将,又不管时机,逼哥舒翰出战?安禄山被官方骂了这么些年,可真是……”她难得地用了一回后世的网络流行语,“巨冤。安禄山和史思明死后还被河北人民称为‘二圣’,你说叛乱这事儿能怪安禄山不义么?难道他要洗干净脖子,等着杨国忠挑唆皇帝杀他?”
我哑然。
对于帝国来说,安禄山并不是真正的问题。他最多算是个问题提出者。这些道理,我不是没有反复想过,却惯于竭力掩藏它们,说服自己,只要“安禄山”——这个标志性的名字——不再存在,只要解决了他这个问题提出者,这个灿烂多姿的盛世就能延续下去。
永远地延续下去。
可是,世间岂有能够永远存续的帝国?
不论是罗马还是大汉,阿拉伯帝国还是奥斯曼帝国,最终都成了历史的尘埃。魏文帝曹丕早就说过:“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
我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院子。
相当一段时间内,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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