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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先一步捡起了那物件,看了眼,随口道:“你这个香囊,我竟没见过。”
我连忙去抢,却没抢回来,悻悻嘟囔:“还说老了呢,身手灵活,气力也没衰减。”
王维忍俊不禁:“我是个男人,男女气力悬殊,又有何奇怪?”将香囊丢还给我,“这香囊如此敝旧,难道我的俸钱已经短少到了如此地步,家里连一个……”
“娘子!”有个人急匆匆地从温泉馆外跑了进来。
我微一皱眉。跑来的人是杨续,他当年是李适之的部曲,负责随身护卫,极擅技击,李适之被贬南方时将他留给了我。他曾经出入的大小官署、贵人府邸不知凡几,最是知礼,如何会突然闯入温泉馆来,大声呼喝?
“何事?”我不自觉地捏紧手指,却止不住声音的颤抖。
“娘子,我在幽州军中还有一些旧识……”杨续站住,像是在斟酌用词,最终却只是平板地说道:“安禄山反了。”
哦,安禄山反了啊。我点点头,竟然笑了。
你知道吗?一个你等待已久的坏消息终于来临时,你最先感到的,往往是一种微妙的放松。第二只靴子总算掉下来了,反正,最坏也不过这样了。
暮色彻底笼罩了大地,我看不清王维的脸。华清宫中的歌声不知何时悄然止歇,四野一片寂静。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栋没有墙壁的房子,四面八方的风肆意呼啸而过,房子里留不下半点热气。
半晌,王维轻声道:“我知众生苦,却不知……这一回,将有多么苦。”
“回去罢。”我摆手。
杨续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直到进了我们在昭应县的住处,他才唤了句:“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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