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也不能打他,却又要教他道理,就只好鞭打伯禽。贤尊是个护短的人,才不会为了旁人,打自家的孩儿。”女子抿嘴一笑。
听她话中似带贬损,伯禽一肃容色:“伯禽不敢闻父之过。”
女子怔了怔,笑道:“罢了,那你说,他为什么为你取名‘伯禽’?”
伯禽犹豫片刻,赧然道:“父亲说,他……他是随口取的。我出生时,他见案上恰有一卷《春秋》,想到伯禽曾为鲁侯四十六年,必定活了很多年。若是我也能活那么久,就很好了。因此,他便为我取‘伯禽’为名。”
女子哈哈大笑,唇边呵出一团团浅淡的白气,眉梢眼角的弧度都柔和了:“这确是贤尊的风调。你呢?你叫什么?”她转眸,去看天然。
天然素来话多,到此时已经憋了许久。他小脸冻得红了,一只小手抓着缰绳与马鬃,口中迫不及待道:“我叫天然,小名颇黎。”
“颇黎?”女子语气玩味,“玻璃?”
天然用力点点头,大声道:“阿耶说,颇黎出自波斯,乃西国之宝。”又补充道:“我家大哥的小名,叫——”
伯禽阻他不及,却听女子笑着接口:“我知道,他叫明月奴。”
“娘子你何从得知?”伯禽和天然齐齐一怔。
“‘金天之西,白日所没。康老胡雏,生彼月窟。’”女子吟道,“都是与西域关系甚深的名字。”
伯禽记得,这也是父亲的诗。这几句,说的是一个胡人生于西方,“月窟”即月出之处。他解释道:“我家是凉武昭王李暠之后,但隋末多难,祖上谪居条支,流离散落,改易姓名……”
女子喃喃道:“我早说过,他有绝世高才,光焰万丈,何必攀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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