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起,皇帝立即诛杀了安庆宗,并将荣义郡主赐死。安禄山得知后甚是悲痛,发誓要为长子报仇。
李崜冷笑起来。王维和他谈不上熟悉,却也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李崜总是在笑:羞涩的笑,讨好的笑,赧然的笑,安慰的笑。而冷笑,好像根本不适合他圆圆白白的脸。
“孙将军?就是靠母亲和安禄山私通,得到提拔的孙孝哲么?就是那位最擅长针线,日日给安禄山缝衣裳的孙孝哲?凭他也敢说杀尽李家宗室?”[1]
“我就是李家宗室的人!高祖皇帝的从弟,抵御突厥、中箭而亡的长平王,你知道么?我是长平王的玄孙,李右相的儿子!先父为大唐宰相十九年,他在世的时候,你们的大燕皇帝安禄山半点异心也不敢有,半步也不敢妄动,先父说他一句,他就怕得周身出汗!”
校尉愣了一会,显然在想“李右相”是谁,直到有兵士小声提醒,才猛然省悟,怒道:“李林甫死后,皇帝将他的官夺了,儿子女婿都流放了,你……多半是因为出家才躲过了罢?你是出家人,还管这些作什么?”
李崜肃然道:“你们对大唐天子有怨,我却没有!论俗家身份,我是李唐宗室,宗庙倾危,我无由独活;论出家人身份,我在慈恩寺读经受戒,在慈恩寺为众生讲变,就合当守卫玄奘法师的遗骨,令慈恩寺不受毁佛之劫,不蒙刀兵之厄!”
那位领头的校尉走了过来,听得李崜此语,好笑道:“我们随大燕圣人起事,也未必因为对大唐皇帝有怨,不过是为了求富贵罢了。”
“嗤”的一声,校尉的刀,刺入了李崜的胸膛。
王维感到胸口一阵发冷,好像那冰冷刀锋刺中的是自己的心脏。他踉跄着上前,扶住了李崜的身体。
李崜望着他,慢慢地又露出了那种赧然的笑。他的眼神逐渐涣散,王维听见他低声说道:“王郎……”王维将左耳贴近他唇边,却听他说的是:“我忽然想吃……西市的……羊肉汤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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