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走了两步,却又停住,韩宁看到楼梯上的谢程一,和瑟缩在角落的刘秘书。
什么时候在的?她不知道,但很明显,王言洲知道,所以言辞如此,她以为和王言洲鱼死网破,同时也适得其反,将她的阴暗,恶心,荒诞,暴露无遗。
没想到,冥冥之中,她跟谢程一也摊牌了。
滑天下之大稽……但也轻松了,至少不用说谎了。
看清我吧,看清我这个朝秦暮楚,左顾右盼的垃圾。
她目不斜视,走上楼梯,从谢程一身边经过。
与此同时,大楼钟声响起,长而闷的敲鸣,响彻云霄的数下结束后,之前的鸣笛声都算是缄默,恭候着夜晚的来临,真正的夜晚,有人进入睡眠,有人正在兴上,曾经正在兴上的人提前备好了烟花,随着楼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炸开黑沉沉的夜色里。
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天,被硕大的斑斓花朵占据,辐射范围那么广那么远,天上地下一片辉煌,恍如白昼,韩宁看不见,她已经不在那个最佳观景位置,她沉默地走着楼梯,找着来时的路。
直到重新登上那层楼,她才仓惶地扭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被震惊住,好像是日本的烟花品种,庞大无比,可以想象运输过程,报备燃放,是多么的费时费力,有侍应生偷偷拿手机记录,她听到那个人说这场烟花,像流星雨。
被人紧张了一晚的火树银花,就这么热烈,尽情、极致地怒放着,照亮了为它付款之人凄惶的神色,那个翻译追韩宁而去,而刘秘书惊慌失措地跑到他面前,王言洲摸了一把脸,从泳池里出来,满脸都是水。
“王总,你的腿,您的腿……”刘秘书急得敬语都忘了,他低头一看,一直被韩宁踹得左腿正中央,居然慢慢沁出了红点,总不可能又是她差点撞翻的鸡尾酒。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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