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我忽然发现唉和爱是同样的音节,原来爱是叹息。
陈年,我喊你陈年的时候,好像有那么一点恍惚,恍惚你并不完全是我哥,更像是一个名字叫陈年的男人。我喜欢这种恍惚。喜欢这种不太确定你是我哥的时候。
不过,幸好陈年是我哥,否则我不会爱上这世上任何人,不会相信世上任何人的爱,我是说那种爱,我知道你懂。不过也不止那种爱。哥,我们的爱,太无限,人类词汇写不下。
我们对彼此的爱,甚至远胜爸妈口中对我们的爱。
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是从同一个子宫坠落。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比不过我们是朝朝暮暮,血脉相连。
我们共享彼此最不堪的秘密,我们从不用任何道德审判对方,我们无需像情人精心伪装完美假象,我们之间的默契任凭谁也妄想比拟。
陈年,我看着你如何从三岁长成二十七岁,还将继续看着你长到老去、死去。
只有那狭小阁楼的木板床和我,知道黑夜里你的每一块骨骼是如何生长,生长到这样高大。
只有那塞满荞麦壳的枕头和我,捕捉了你狼狈的梦魇,龌龊的梦呓,灵魂被翻了个底。
尽管夫妻会赤身裸体,可谁能像我们放肆暴露到最肮脏最彻底,像面对世上的另个自己。
我们早就触碰过彼此的下体,光临被诅咒的禁地。
何况我曾向上天起誓,如果要参加你和别人的婚礼,我会杀死你。
再杀了我自己。
你最爱的
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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