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很快替我清理好。
晚间两人都躺上了床,陈年问我,还疼吗?
我说,还疼,这药好像对我不管用。
听说给肚子捂热乎的东西能好点,我去冲个热水袋,陈年就要翻身下床。
不用,我拦住他,那东西硌着不舒服。
可你疼怎么办?陈年没了主意。
我抓住陈年的手,探进衣摆,使他手心按在我的肚脐。我说,哥,你手的温度就很高。
陈年手指拳起,像是想抽走,踟蹰片刻,又平稳放下。那就这样捂捂吧,他说。
黑暗里,我和陈年的呼吸交替起伏,都没有要入睡的迹象。陈年忽然问,心情怎么样?
我回答他,说实话,有点不安,有点抗拒,好像童年突然和我说再见,再也不见,好仓促。
陈年听了,稍稍侧过身,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一只手,他说,别害怕。
只这三个字,没再说别的。
黑暗里,陈年的手很暖和,熨服着我。
未来藏在迷雾之中,我贴着这样一双手,忽然生出一股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