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有嚣也不尴尬,依旧笑着收回手,不过今天倒真是看他看出了几分亲切感。
他从小就埋头苦嚼中文,自愿的也好,被逼的也罢,十几年里看了不少或正经或歪门邪道的中国书,里面提到过旧时有一种说法,即女子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后,当以身相许。但到底是已经被剔除了的封建糟粕,若是早个百年,他刚刚还真该喊沉寰宇一声“岳父”。亲切感大约来源于此,他们差点是一家人,不禁更觉得好笑。
“如果你是想让我当你的保护伞,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男人深吸一口气,带着斩钉截铁的话语狠狠吐出来“不可能!”他的品格掷地有声,敲得人耳膜咚咚响。
谭有嚣给他倒了杯茶,再次喊他坐下:“我怎么会污了沉警官的名声,这事儿不是这么算的……还是先坐吧,你听我说完再考虑也不迟。”
遇着了宁竹安和沉寰宇,他就只有挨吼的份,一个舍不得,一个动不得,虽是平白无故要受顿鸟气,但最后还得就结果而论,若是沉寰宇太不识抬举,自己就算看在以前那点交情的份上不伤他,也自然有别的办法够他喝一壶。
沉寰宇想了想,拉开椅子坐下了,眉中间的“川”字纹存在感极强,时时刻刻都像在皱眉,所以难辨喜怒。谭有嚣依稀记得初见时那里还只有个字的雏形,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细沙经年累月擦过石头尚且能留下一丝踪迹,何况如影随形的愁苦。
“沉警官,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我家……”谭有嚣熟练地把那天跟宁竹安讲过的故事搬一半过来,剩下的部分二改之后又叁改,骗完小的骗老的,原版是什么样,全烂在心里,总没有人爱听事故的,当个底稿任他增添删减,做点艺术加工,那反而正正好好。
“你看,就我们家这情况,换沉警官来是不是也得发疯?”
什么“我家”“我们家”,都是狗屁,他是流浪的身和心,能当家的地方都容不下他,否则有一个半个的人约束着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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