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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谭恪礼被一通数落,语塞了半晌,结果再开口时,语气反而放得更温柔了:“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受了很多委屈,这样,我待会儿要去见父亲,你也顺便跟着一道来吧,有什么误会我来帮你说,好不好?”
“我跟着去干嘛?”这回轮到谭有嚣无话可说了,那头还在很认真地记挂着他:“今天的事我要当面跟父亲讲讲,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表现得上心些总没错。”这还勉强是个道理。
谭有嚣转着眼想了想,倒确实可以去探探口风。据薛兰所说,潘龙开的这两个赌场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谭涛这老东西,早年亏心事做得多了,到这把年纪就爱供些有的没的神佛,信奉上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为此,他有意要把在国内的产业洗白,照他个人的说法,这算是消解曾经留下的业力,好达到解脱的境界。连带着手底下的人也不被允许再往黑色交易里掺和。
但假如要他彻底舍弃掉那些暴利的老本行,却又是天方夜谭了,否则当初也不会留下谭有嚣这么个在异国长大的私生子——谭涛简直是顶虚伪的一个人,他既要这样,又要那样。
“我可以去,但得午饭之后,去早了他准得挑我毛病……其他我懒得管,今天老头子要是骂了我一句,别怪我之后跟你急眼。”
宁竹安听到谭有嚣说要出去,没忍住激动了一下。
那晚她发烧后,不知道医生是怎么说的,让男人这些天来恨不得跟她长在一起,除去上厕所,他几乎做到了寸步不离,连洗澡都空不出来片刻的独处时间让她喘两口气。宁竹安算是乐观的,自己逗自己说这是免费的坐牢体验,她是触犯了天条要被山给压着,只等着人来救呢。
谭有嚣挂了电话,从身后一手把女孩儿的脸倒扳过来,往她脸上喷了口烟,笑道:“知道我要出门了,这么高兴?”宁竹安等那烟气散了才开口辩解:“我没有啊。”男人又说:“那是想出来新的好点子了。”很不巧的,这两点都让谭有嚣给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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