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拼命点着,有些讨好的意味,看的卫清晏心一软,吩咐阿鹿将糖人收拾好,抱着她又去看了场皮影戏才回到包间用午膳。
回府的路上,许是玩了大半日累了,笑笑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卫清晏无奈将人抱坐在腿上,轻拍她的背,“靠着姑姑睡。”
失去母亲的这半年,这孩子吃了许多苦,受尽冷待,在她面前才这般既依赖,又小心翼翼。
卫清晏想到了儿时的自己。
母亲常说,她是未来家主,是十万护国军的掌舵者,该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怎能如女子般在母亲跟前撒娇卖乖。
她自小得到的是母亲的严苛和觉她不够优秀时的失望,在外人面前,母亲才会对她流露出一丝慈爱,却让她诚惶诚恐。
她既欢喜,又担心这难得的温情随时会结束,最后换来的是更严厉的谴责。
少时,她甚至疑心过自己不是母亲的孩子,可第一次随父出征受伤归家,母亲的眼泪几乎淹没了她。
她从母亲哭肿的眼里看到了心疼,她为自己生出那样的念头而羞愧。
母亲只是严苛,并非不爱她。
听闻她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城,母亲当时便昏厥过去,此后身子一直不好。
卫清晏微掀车帘,对驾车的阿鹿道,“阿鹿,走清台巷。”
清台巷里有护国将军府。
胞妹婉仪嫁的是时煜的五皇兄,景王,婚后随他居住封地,母亲病重,婉仪不放心,亲自前来京城将母亲接去了景王封地。
大夫人生的几个姐姐,与他们关系不亲近,除了大姐嫁在京城,其余三个姐姐都跟着祖母回了祖籍成家。
如今,这护国将军府只剩几个看家的下人。
卫清晏没让马车停,只透过帘缝远远看着。
整个将军府,除了父母及母亲身边的秋嬷嬷,还有她带回家的阿布,无人知晓她是女儿身。
秋嬷嬷是母亲的陪嫁,对母亲忠心耿耿。
“皇帝虽知你是女子,但君心难测,自古君王最怕武将拥兵自重。
若秘密暴露,文武百官威逼皇帝判我卫家一个欺君之罪,皇帝会不会顺势而为很难说。”
这些话母亲时常耳提面命,并严厉要求她谨慎守好自己的身份。
卫清晏又将自己扮作男儿的十八年细细捋了一遍,有没有可能是自己不经意间暴露了。
正想的入神,马儿嘶鸣声传来,她眼神陡然一厉,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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