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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看一眼陷入沉默的裴二,看在对方给自己削了根拐杖的份上,他又忍不住好心劝道:“兄弟,说实在的,就算沈姑娘沦落成罪眷,你我这样的人也不会有机会的。
“要我说,伤兵营里动心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但你看昨天新公文下来后,有谁主动去向沈姑娘自荐吗?还是想得开些吧,就想想,若不是她成了罪眷,咱们这样的人连见她一面都不可能,何况被她亲自换药、救命?你已经是极幸运了,就当……你们缘分就到这了吧。”
陈青说着,忽然油然而生出一阵诗人的感慨,可惜肚里没多少货,只能摇头望着帐顶。
裴二握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愈发沉默。
那个陈青说的没错,若非对方沦落成罪眷,像他这样的人,有何机会能幸运地被对方所救,亲自扎针换药?
伤兵营里的穷酸士兵都自觉配不上沈姑娘,而他……条件还不如这些人——
他没有家人,没有记忆,机灵不如张氏兄弟,送不出去饭菜,地位比不上蒋百夫长,口袋里甚至没有一个铜钱,穷困落魄,除了……好像有一身还算可以的功夫。
有办法吗?
可以妄想吗?
裴二躺回木板床上,手垫在脑后,神情木木望着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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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许是对李禅秀昨天不识相的报复,蒋百夫长忽然让人放出话,除了他,谁都别想娶李禅秀。
言外之意,敢娶就是跟他作对。
这显然是想断了李禅秀嫁给别人的念头,而且还要逼他主动去见面、低头。
毕竟这话一放出来,整个营寨,估计除了蒋百夫长,没人敢再想娶沈姑娘这件事。
李禅秀得知后,脸上冷意如霜。
蒋百夫长此人简直如狗皮膏药,难摆脱且令人厌恶。
若非怕直接把人弄死,万一查到他身上,会使他身份暴露,得不偿失,他真想在对方的伤药里加些砒-霜。
此人真是少有能令他如此不快的人!
一早,李禅秀就压着不悦,勉强撑笑,应付过胡郎中和徐阿婶的关心。
胡郎中知道这件事,说要替他去找蒋校尉,让对方管一下蒋百夫长。
但想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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