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略显疲乏,正是妖族使臣荀飞飞。
见林斐然敛目思索,他指尖幻出一只金蝶:“这是尊主的密信。”
金蝶振翅落于她的指尖,磷光簌簌,掌中渐渐浮现字符——
龙困浅滩,虎囚深山。愿为挖渠人,只取滴水,不图涌泉。
他既亲自相邀,今日这趟便是不去也得去了,况且,即便他不来,林斐然也定然要去找他。
过往十年,遍访名医,都言她天生滞脉,病无可医,能突破至坐忘境已是奇迹,此生修行路只得憾然止步,莫作他想。
但人人都这般说,她便也要这般信吗?
那日大宴之上,如霰让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人界无方,妖界却又是另一番天地,万一他恰好能治呢。
为这一线生机,她总要去的。
她开口道:“劳烦左使带路。”
荀飞飞也不好奇密信之事,只略一点头:“随我来。”
行止宫坐落于妖都兰城中心,内部四通八达,无论哪条路都能通往如霰的行宫,荀飞飞选了最近的一条。
他侧目看了右后方的少女一眼,启唇道:“与尊主相谈,报以十分的诚心便好,有些事,他并不介意,而且,他远比你所想的知道得多。”
林斐然闻言有些讶异,这话已经算直白了,几乎是在向她明示如霰已然知晓她是个冒牌货,可她与荀飞飞不过一面之缘,又何以得他提点?
尽管不解,她还是向其道谢:“多谢荀左使提点。”
荀飞飞冷淡的声线又从前方传来。
“我曾答应过一个人,届时会提点明月公主几句,我不想失约。虽然你并不是明月,但现在姑且可以将你看作她。”
林斐然脚步猛然顿住。
即便她心中早已做好准备,可被如此轻描淡写拆穿,仍有些猝不及防。
荀飞飞停下身形,自上而下望着她,眸光幽深:“很惊讶么,猜猜我这十日去了哪里。”
林斐然心念电转间,方才跳动的心又渐渐平复:“左使既已笃定我不是明月,那这十日的去向,又何需猜测。不过,想来左使并未探到我的真名。”
林府草根起家,早于十年前倾倒,谁又会记得覆巢之下的小小幼女?现在恐怕除了糟心的道和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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