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来。”
杨水妮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什么问题,然后说:“朱大哥,我不同意你破罐子的说法,我不清楚你的病情怎么样,但是我想还是要面对,要好好地治疗,你要是破罐子了,那我是什么,我是一块破布还是一件破衣服?你是可以借肩膀给我靠的男人,也是有生以来唯一抱过我的男人,我希望你好起来,这样,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朱阿牛不知说什么好了,这责任太重大了,那不经意的一个拥抱,那同情或悲悯的一个拥抱,竟然成了他沉重的负担,想起来都害怕,他有这个能力和勇气让一个远方的姑娘作为心灵的依靠吗?
杨水妮又笑出了声:“朱先生,我这个人比较神经,说话可能会让别人难受,你不要见怪。好了,我要准备去上班了,有机会再聊吧,再见。”
她挂掉了电话,朱阿牛还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是他的亲妹妹朱阿芳,也没有依靠过他,相反的,朱阿芳一直照顾他,训斥他,安慰他……好像他是她的弟弟。朱阿芳活着的时候,她俨然就是一家之主,家里什么事情都由她安排,甚至连朱阿牛穿的衣服,都是她带他去商场买的,朱阿牛穿戴什么,都由她的好恶来决定。还有当初朱阿牛留的一头长发,也是朱阿芳让他留的,因为有一天朱阿芳看一部外国电影,发现男主人公的长发帅呆了,回家就折腾哥哥,让他也要留那样的长发。尽管有时朱阿牛特别反感,期待有一天挣脱朱阿芳的管制,但妹妹死后,仿佛身后的靠山坍塌了,才知道妹妹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所以,他要成为别人的依靠的话,内心还是惶恐不安,他不晓得有没有这个能力,这对他来说,也是挑战,挑战自身的懦弱和恐惧。
朱阿牛躺在沙发上,心想,或许杨水妮是个天使,是来考验他的,是带他走出人生凛冬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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