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牯不假思索地说:“饱了。”
冯如月又柔声说:“好吃吗?”
猪牯语塞,他用手挠着头,这个问题他实在无法回答,因为吃得太快了,光顾用饭菜塞饱肚子,吃完后竟然不知道刚才吃的东西是什么滋味的了。猪牯尴尬地笑笑:“好吃,好吃,你做的饭菜当然好吃。”
这时,猪牯和冯如月都听到了一种声音,他们同时把头扭向了一边。那声音不是屋外传来的飕飕的风声,而是猪牯父亲王秉益房间里传来的叫喊声。王秉益的叫喊声凄厉而可怖,绝望而又无助……猪牯不禁毛骨悚然,冯如月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
猪牯赶紧走到父亲的卧房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间门,他知道父亲的房间门从来不在里面反闩的,就是怕他人老了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情,让人好及时进去。猪牯来到了父亲的床前,撩起了夏可防蚊冬可防风的蚊帐,冯如月正好端着油灯跟在他的后面。
借着油灯昏红的光芒,猪牯看到了父亲惊惶的模样:王秉益睁大浑浊的眼睛,眼睛里的血丝却清晰可见,瞳仁像是在渐渐扩散,仿佛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人模糊的影子,那模糊的影子狰狞极了;王秉益整个身体战栗着,两腿不停地抽搐,双手弯曲着掌心向上,似乎他的身上压着一个人或者一块沉重的石头,他在使尽全力企图推开身上的重压;王秉益张着嘴巴,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啊——啊——”的叫声,脖子上的血管和筋脉蚯蚓般突起,随时都有可能爆破……猪牯用力地推着父亲的身体,说:“爹,你醒醒,你醒醒——”
过了一会,王秉益浑身突然松弛下来,两只手也自然地垂下,放在了两边,双腿不再抽搐,嘴巴也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猪牯焦急地问:“爹,你怎么啦?是做噩梦了?”
王秉益侧过头,双眼无神地瞟了瞟儿子,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没事,也没,没有做梦——”
猪牯听了父亲的话,更加紧张了:“那你刚才是?”
王秉益答非所问:“你,你赶快和如月结婚吧,结婚——”
此时,冯如月端着油灯,站在猪牯的身体后,冷漠地注视着有气无力的王秉益,白瓷般的脸上像下了一层寒气逼人的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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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猪牯站在父亲的床前,和他说着话的时候,三癞子正提着一桶清水在县城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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