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糊极了。
许多事情,身在异乡的贵生当然不会明白。
事情还要从碧玉嫁到李家的第一个端午节说起。
大老婆王观音出现在端午节早祈的中厅堂时,碧玉手中的酒杯已经在地下碎成了许多朵鲜艳的瓷花。
王观音的目光在颤抖。
她怎么能在这节日的早晨在神坛前打碎酒杯?这是专供祭祖用的器皿呀!
“有辱先人!”王观音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碧玉一听这话,内心难以抑制地生出一种愤怒。这种愤怒由来已久。自从碧玉踏进李家的门槛,王观音就四处散布一些关于碧玉的坏话,说碧玉是狐精转世,说碧玉是带着一种恶煞之气进入李家大屋的。
碧玉一进李家大屋就在大喜日子昏倒过去,而后李七生又大病一场,这些都不能不说是一种恶兆。为此,王观音择了一个好日子,请来了野猪坳著名的巫婆狗牙婆婆在李家大屋挥舞着木剑,四处滴着狗血,口里念念有词:“东边来的鬼东边去,南边来的鬼南边去,西边来的鬼西边去,留下一条北边路,你回阴曹地府。”碧玉当时冷漠地面对那个披头散发、浑身骚臭的狗牙婆婆,两排玉牙咬得吱吱作响。她觉得自己从无拘无束的山野中走进了一个抑郁沉闷的坟墓。在李家大屋,她对小脚老太太阴森的目光感到彻底的愤怒,她总是在一种状态中企图用行动反叛小脚老太太一回。
就在那个端午节,碧玉发出了一声呐喊。
当小脚老太太王观音用颤抖的手指头戳着碧玉光洁的额头恶狠狠地说“败家的恶妇”时,碧玉眼中冒出了火,她想起了父亲的惨死和下落不明的阿哥,想起了小脚老太太虐待自己的某些细节,心中像有只豹子在冲撞奔突。她没等小脚老太太说出第二句残酷的话语,就大喊一声,用力推了王观音一下。小脚老太太一下子就倒在方砖地板上。
小脚老太太啊啊地叫着,手颤颤地指着碧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这时,李七生的大儿子福生出现了,他清晰地看到母亲躺在地上翻着白眼。他扑过去,抱起母亲,把母亲放在神坛底下的太师椅上,赶忙叫来老婆给老太太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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