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故乡的父老乡亲们脱离贫困,他有愧于父老乡亲哪。在他当官的那些日子里,父老乡亲们没找过他,就在最困难的时光里都没来问他要过一粒米一分钱,只是默默地承受着饥饿,而现在,他落难了,乡亲们给他的是温暖,是爱护。他在这几天里,享受到了野猪坳乡村里最高的礼遇。人们不管他是不是右派,是不是下台干部,都要争着把他叫到家里,杀上一只鸡,温上一壶糯米酒款待他。他心里能好受么?
上面来的人看到那么多群众,也有点儿害怕,这是老区,老区的人民发起威来不让他们带走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当蓝细牯走进大队部时,有人喊了声:“不许带走蓝首长,他是我们野猪坳的人!”
这人带头一喊,所有的群众都喊了起来。
那喊声一浪比一浪高。
大脚也在人群中高喊:“带走蓝首长我们坚决不答应,我们野猪坳乡村的人坚决不答应!”
那些人有些恐慌了。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低声对蓝细牯说:“蓝副专员,我们是奉地区***的命令而来的呀,你看,这样我们很难回去交差哪!蓝副专员,你和他们说说吧,你说他们才听。”
蓝细牯面对乡亲们,他就是长一百张嘴一千张嘴也说不尽对淳朴乡亲的感激之情。他看着院子里外的乡亲,心里怪难受的。
就在这时,一个汉子叫了声:“打那帮狗娘养的!”
他领头朝地区来的人冲了过来,后面跟着许多山里汉子。
那些人吓坏了,躲在蓝细牯后面。
蓝细牯挡住了那些群众,基干民兵们也过来拦住了那些群众。
就这样,李大脚就看着舅舅蓝细牯被带走了。
吉普车卷着一路的尘烟颠簸而去。群众的眼中积满了泪水。
大脚喊了声:“舅——”
在蓝细牯走后不久,贵生回到了野猪坳乡村,贵生是被人护送回乡的,因为他发疯了。贵生在野猪坳乡村里没亲人,大队的人只好找到了大脚。无论怎样,大脚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呀。贵生的身份是上海某大学的教授,**开始后,他就疯了,老婆和他离了婚,带孩子们走了。
他没有去台湾。
原来他没有和福生一样去台湾。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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