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地在那里喝茶闲聊,谈一些乡村的笑话。
比方说,谁家的母猪怎么也下不崽,配了多少次种都没有用。主人就很急。有一天,主人喝醉了酒回来,走错了门,钻到猪圈里去了,他在醉眼惺忪中,觉得自己洒了一泡尿。
不久,母猪就怀上崽了,母猪下的一窝崽,个个都会叫爹。只要村干部门凑在一起开会,总有说不完的笑话,那些妇女主任们也是久经沙场的了,说出的话荤的素的都有,让男子汉自叹弗如。
大脚本来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但今天她怎么也笑不起来。有人笑着对她说,大脚,今天怎么啦,脸像下了霜。大脚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笑容。
她觉得脑袋里净是一些黏乎乎的黄泥。
那黏乎乎的黄泥巴糊住了她的大脑,糊住了她的眼睛,糊住了她的鼻孔。她觉得透不过气。
真正让她透不过气来是在会议开始之后。
镇党委书记在会上一次又一次严厉地点野猪坳的名,说野猪坳的计生工作如何差,拖了全镇的后腿。
要是别人来开会,镇党委书记就不止点名了,而是要骂人了,还要让你站起来给他骂,骂完了还要做检讨。
李大脚如坐针毡。她感觉到比站起来让书记骂还难受。
书记没让她站起来,是因为她儿子小水坐在书记的旁边,无论怎样,总要给小水一个面子吧。可面子给得也是有限度的。
书记还是不指名道姓地批评了小水,说有的干部包干的村工作上不去和镇里负责包片的领导有关系,这样的领导要负主要责任。
小水脸色很难看,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开完会,大脚阴沉着脸,急匆匆地逃离了镇上。
她儿媳黄敏说,你不在镇食堂吃会议餐,就到家里去吃。
大脚现在的心情难受极了,就是有山珍海味她也无法入口。
她告诉儿媳,说村里还有事情,就匆匆回去了。
弄得黄敏直怪小水。
小水沉着脸,让她回去吧,别人不知道妈的脾气,难道我还不知道么?你我都留不住她的,唉,让她辞职,她怎么瘾那么大呢,非要当那破村长。
黄敏将了他一军:“你的瘾怎么也这么大呢,你怎么非要当这破镇长?你舅舅不是也让你辞职到厦门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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