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没有,没摸到血,却摸到了几个突兀起来的包,他终于说出了声:“惨了,惨了!”
朱大炮和杨吉走了过去。
朱大炮关切地问:“怎么了?”
张大勇说:“我要是跑得不快,就死定了,刁民,刁民!”
接着,张大勇把情况向场长朱大炮简单说了一遍。朱大炮的蒜头鼻子都气歪了,他说:“我非找他们村支书不可,我非找他们村支书不可!”
杨吉以为朱大炮会出门去找村支书,可他没有去。朱大炮把张大勇叫到了场部,让张大勇坐在那里,用冷毛巾给他揉头。杨吉发现朱大炮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光芒,那种只有母亲眼中才有的光芒。杨吉那时觉得朱大炮不像场长,而是张大勇的母亲。杨吉来水曲柳农场之后,朱大炮对他关怀备至,重活脏活都不让他干,还吩咐炊事班隔三差五地给杨吉加个炒鸡蛋,别的兵有意见,朱大炮就说:“他最小,你们应该让着他,你们谁家没有小弟弟。”听了那话,谁也不吱声了,杨吉心里暖烘烘的。
张大勇的没治的光头那几天都不敢见天日,连在屋里,他也戴着解放帽。
野菊花(二)
杨吉知道,水曲柳乡村很穷。很穷的水曲柳乡村的人民是很羡慕农场官兵的生活的。杨吉常看到村民们从栅栏的缝隙中向农场里投来复杂而生动的目光。
当然,也有女孩儿的目光。
女孩儿没有再来偷苹果,因为场长朱大炮加强了防卫手段。杨吉知道那女孩的名字是在采摘苹果开始后的一天。朱大炮没有让杨吉去把那香喷喷挂在枝头的熟透的苹果摘下来,他说那活重不让杨吉参加,而是让杨吉拿一个本本,在仓库门口登记过秤后的苹果的重量。其实,杨吉是想去摘苹果的,但朱大炮没有让他品尝收获的喜悦,这让杨吉许多年之后还觉得十分遗憾。
杨吉那天中午没休息,他被满农场的苹果香味弄得异常兴奋。他便一个人在农场的栅栏边上溜达。走着走着,他看到栅栏外面有个女孩儿痴迷地看着农场里的果树,这不就是和他一起坐在拖拉机后厢上的女孩儿吗?
他脸红到了耳根。
女孩儿也看到了他:“你?”
杨吉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他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说:“我叫野菊。”
“野菊?”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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