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了七年中队长,愣是没能提上去。他人工作挺扎实的,机务那一套,他全懂。和飞机打交道多年,却未能飞出M中队,许多人为他惋惜。
项品是河北张家口人,他家属也是那里人。项品的家属赵红杏是位美人,可就有一点让项品难受,她是农村的而且是个半文盲。
项品当初回村和赵红杏结婚时没这种感觉,那时,他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他认定美好生活就那样崭新地开始了。前些年,一年一度的探亲假或者家属来队时,他都有一种巨大的喜悦感。可当赵红杏为他生了个儿子随军之后,那种感觉就日益黯淡了。
皮肤黝黑、性情刚直的项品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但赵红杏的确让他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他和赵红杏经常性的吵架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但谁也不会去想他们会离婚,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是赵红杏还是项品都不会往这方面想,都不会作出这种抉择。
吵架往往是由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引起的。晚上,项品打着雨伞从M中队回到家属区。
他推开家门,发现赵红杏和儿子毛毛在看电视。
——这鬼天气,衣服老是晾不干,老用电炉烤,这个月电费又超支了。
一进屋,赵红杏又开始了她的唠叨。
——烦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一点。
赵红杏小嘴一咧,不言语了。
项品知道,老婆那是短暂的沉默。果不其然,正当项品抱起六岁的儿子毛毛,点起一根烟,调了一个电视剧的频道看起电视时,老婆又发话了。
——看这有啥意思,尽瞎扯淡,一个小姑娘怎会爱上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换过来换过来,听那唱戏的。
——你懂个屁!你就爱看那土坷垃的鬼戏,你懂不懂艺术?
——我是土,可你不也是从那土坷垃的鬼地方出来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北京上海广州大城市里的种咧。站着说话不腰痛,嫌我土休了我再去找个洋的呀,汕头大街上多的是洋悖悖。
——你有完没完,谁嫌你啦!
——你是没嫌我,当初在麦垛下我成了你的人之后你就没嫌过我!你让我穿好了吃好了,还是住好了?觉不出来!
——赵红杏,你可别逼我!
——谁敢逼你呀,我的大军官!你瞧人家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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