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剔骨尖刀,在天井边的磨刀石上磨刀霍霍。从前,闲暇之际,单雄信会帮父亲磨杀猪刀,各种各样的杀猪刀。他是磨刀的天才,经他手磨出的刀,锋利无比,就连单屠夫对此也赞叹不已。过去磨的刀,是给父亲杀猪、剔骨、切肉用的,而此刻,他只磨一把剔骨尖刀,是用来杀人的。
他将剔骨尖刀磨得雪亮,锋利的刀锋透出彻骨的寒气。
单雄信想,郑发必须死。
乡村人家,基本上都备有老鼠药,单雄信知道家里的老鼠药放在什么地方,他准确地在神龛上的一个小抽屉里找出了老鼠药。单雄信将那块三花肉切开了个口子,老鼠药塞进去,然后包好。
单雄信在门槛上坐了整整一天,脑海里一遍遍地演示着晚上的行动。
深夜,剔骨尖刀被包进一块黑布里,裹好,插进腰间。他背上背包,出了大门,在星光下朝唐镇方向摸去。镇街上静悄悄的,除了他,连鬼影都没有。他摸到了胡金星武馆的门口,知道里面没有人,武馆的人都去替郑发看家护院了。单雄信从背包里拿出个矿泉水瓶子,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汽油洒在门上,然后,点燃了武馆的门。
单雄信鬼魂般闪进一条巷子,有户人家的门外放着竹做的长梯子,他扛着梯子一直朝小巷深处走去,这条小巷直通田野。单雄信扛着梯子,在油菜地里穿行,没有人发现他。闻着油菜花的香味,单雄信突然想起很遥远的一个黄昏,他和胡丽娜到油菜地里拔兔草的情景,他们的头上、身上落满了油菜花的花瓣,胡丽娜的笑脸也是朵鲜艳的花。
武馆的火熊熊燃烧。
有人发现了火,在镇街上大喊大叫,小镇一下子被大火唤醒。也有人给胡金星打电话,守在郑发别墅周围的武馆的人都回武馆去救火了。单雄信觉得机会来了。他钻出油菜花地,溜到门楼旁边。他朝狗洞里扔了块泥土,泥土没有惊动别墅里的人,却惊动了那条狼狗。
狼狗狂吠了几声,钻出了狗洞。
单雄信做好准备奔逃的架势,将手中那块三花肉扔了过去。
狼狗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三花肉。跑过去,将鼻子凑近三花肉,嗅了嗅,抬起头,往单雄信这边看了看。单雄信心里捏了把汗,吃呀,畜生,快吃呀。微光中,单雄信又见狼狗凑近了那块三花肉,这回,它用舌头舔了舔肉,单雄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狼狗又抬起头,看了看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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