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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插满头 (第1/2页)
石磨地
夏明致决定去石磨地住段时间,石磨地曾经是他在小说里虚构的一个地方,有点桃花源的味道,那是篇很虚伪的小说,语言华丽,内容空洞,还用了些似是而非的小技巧,玩弄了一些介于哲学与艺术之间的小概念,看上去有点现代,又有些古典,能够迷惑一些文艺青年。后来有一天,他在武夷山腹地行走时,发现有个古村落就叫石磨地,他十分吃惊,像是在梦幻之中。
夏明致有个女性朋友,叫魏霞,以前是陶瓷厂的工艺美术师,后来辞职在厦门曾厝垵开了个酒吧。她丈夫是个房地产老板,前些年有过高光时刻,赚了不少钱,暴发户的嘴脸就呈现出来,拈花惹草,养了些“小蜜”。魏霞是个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女人,无法将就和丈夫过下去,离婚是她唯一的出路,她也因此分到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夏明致经常去魏霞的酒吧喝酒,觉得她是个得体雅致有魅力的女人,一来二去,相识。
夏明致是个并不出名的小说家,却又是个固执己见的人,无论在社会上还是文学圈里,都不被人待见。终有一天,和他结婚三年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他觉得无所谓,还打电话喊老婆回来办离婚手续。夏明致的父亲是个转业军人,性格暴躁,听说他离婚,找到他,破口大骂,差点动手揍他,狂骂了一个多小时,见他低头不语似有悔意,也骂得筋疲力尽了,才作罢。父亲走时留下一句话,你不好好找份工作,不要说老婆跑了,恐怕自己也养不活,饿死在家,像只死老鼠,腐烂发臭。父亲的话语恶毒,夏明致不以为然。
离婚后的夏明致落得一身轻松,无牵无挂,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段时间,夏明致在夜色之中,频繁地出入魏霞的酒吧,点一瓶便宜的啤酒,泡到深夜。魏霞经常在打烊时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就会过去和他说些话。
夏老师,该回家了。
哦,马上走。霞姐,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老师,我很害怕别人叫我老师,因为我不配。
好吧,看你喝了一晚上啤酒,我请你喝杯别的什么吧,你想喝点什么。
不敢,不敢,无功不受禄,走了。
没事的,说吧,喝点什么。
那,那来杯威士忌吧。
最近卖得比较好的山崎,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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