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有买得起小汽车的能耐,你还不干脆把我从那个破厂里调出来?”
黄历就不再吱声了。许可要黄历给她调工作的话,说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如果把这些话装起来,至少也装满了两大箩筐。可黄历有这样的能耐吗?要知道,如今的企业要么破产,要么半死不活的,有背景的都削尖了脑袋往行政事业单位钻,行政事业单位早已人满为患,没有通天本事谁进得了?黄历觉得许可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懒得理睬她,闷闷不乐地独自上床躺下了。躺是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黄历有些自卑。黄历想,许可说的其实没错,自己的确是没啥能耐,白做了半辈子的男人。
黄历过去是不知道自卑的。黄历大学毕业,一进棉纺厂就在厂办当秘书,一直是厂里的红人。黄历会说会写、能歌善舞,厂里还让他兼任团支部书记,准备当做厂领导来培养。黄历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将自己的才干发挥得很充分,知名度也大起来,竟被市政府一个部门的头儿相中,一纸调令调过去,在重要科室担了大任。不想该头儿出了事,大权旁落,新头儿视黄历为旧头儿的人,将他扒至一旁晾起来。这一晾就是好几年,黄历至今还是一个不带长的副科级干部。不带长,别说是副科级,就是处级、厅级,也只是干部,不是领导,手里没权,不会有人来求你。没人求你,就意味着你求别人也求不灵,所以黄历想给许可调一个好点的单位,无异于天方夜谭。
黄历辗转反侧,一夜都未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两眼都是血丝。许可心软了,说:“都是我不好。车也没必要骑了,我走路上班,这样还可以减肥。”
许可说到做到,开始以步当车。现在不比从前,厂里效益不好,制度管理也严不起来了,上班按不按时无所谓,走路上班也不紧张,而且还能锻炼身体,许可就觉得这样子还蛮不错的。
许可觉得不错,黄历却觉得不是滋味,几次提出给许可买摩托车。许可坚决不同意,说:“儿子马上要考大学了,你有钱还愁没地方花?丢辆自行车只几百块钱,丢辆摩托车,那可是好几千的事。”黄历说:“你怎么老是想着会丢呢?你小心点就是了嘛。”许可说:“现在丢摩托车的还少吗?为辆摩托车,天天提心吊胆的,我还不得心脏病吗?”
黄历没有再坚持,但黄历看着许可天天沿着高墙绕大圈,觉得太对不起许可了。那高墙的影子就常常在他的脑海里摇晃,欲拂之而不去。黄历站在墙下,气沉丹田,意运掌心,发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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