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儿子的事,内涵最丰富。因此,干妈魏兰花在他面前对别的事侃侃而谈唯独不提嘱咐过他的事,就能够理解了。这算什么?关键时刻,就是替儿子去死,又有几个母亲打退堂鼓呢?欧阳和平心想,正好!我本来就不乐意干那吃力不落好的活,这下行了。你不问,我不说;就算你问了,我也装聋作哑。
干妈和干儿,在春色满园的街心公园里,在摇曳多姿的青翠柳树下,说说笑笑了很长时间。看看天不早了,魏兰花深表歉意地说:“和平啊,你看我真是老了,你是公家人,有事做,多忙!今儿被我扯住了,不但听我说了那么多的废话,还在这花花绿绿的地方逗我开心,真是难为你了!”欧阳和平朗声笑道:“千万别这么说干妈,您是谁?温柔敦厚的老母亲。我的亲妈不是早就离开我了吗?我不是一直把您当成我的亲妈一样的妈了吗?陪您说会儿话,唠会儿嗑,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您能给我这个机会,是我的荣幸啊!”
两个人笑逐颜开。
到了临走的时候,魏兰花拉着欧阳和平的手说:“和平,德阳能干,要不然能把公司搞这么大?德阳也有不少缺点,你和他见得次数也算不少,时常给他敲敲边鼓,有些事儿,能收敛的就收敛些,别让他不知天高地厚。”欧阳和平笑了说:“放心吧干妈。您老的话在我这儿,不是圣旨胜似圣旨!再说了,德阳真的能干!就算他有点儿不足之处又算得了什么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是圣贤,也不是完美无缺之人啊!”魏兰花笑着,点着头,走了。
欧阳和平是看着魏兰花走的。他在她脸上皱纹的缝隙里,在她眼睛好像有点儿浑浊的瞳仁里,发现了她内心的痛楚与哀叹,更从她故意回避的言谈里,听到了她的心声:
“我儿子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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