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槽中沥下来的一种黑色浓汁,味咸苦,有大毒不能吃,但可以用它来做豆腐的凝固剂。
韩老伯犹豫道:“这东西能行吗?当年杨白劳可就是喝卤水死的呀。”
寒生笑笑说道:“卤水能治人的颈痿,也就是颈部淋巴结核,猪瘟病是由病毒引起的,全身淋巴肿胀。立秋后的大蟾蜍,消炎去腹水疳积,尤其是它的眉间白汁,乃蟾酥,解毒甚速。药引子伏龙肝,千烧万煅黄土,五行居中,深入腑脏。韩老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两个时辰后自有分晓。”
韩老伯点点头,自去灶间配药。
吴楚山人心中暗道,寒生这孩子倒真的是块儿学医的好材料呢。
韩老伯在自家案板上将两只秋后大蟾蜍用刀剁碎,之后连血带肉糜统统盛入一只大海碗中,从火塘灶里正对着铁锅底的地方,抠刮出来少许坚硬的黄土面来,这就是所谓的伏龙肝了。
寒生见已足四钱,便倒入碗中,加进适量卤水搅拌呈糊状。
“好啦,现在可以给老母猪灌下去了。”寒生说道。
那头奄奄一息的老母猪已经无法开口进食,吴楚山人轻轻掰开母猪嘴巴,寒生顺利地将大碗中的药糊一股脑儿地倒进了母猪口腔里。
“注意观察两个时辰。”寒生叮嘱韩老伯道。
老母猪感激的目光望着寒生,寒生冲它微微一笑,世间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他想。
“我们走吧。”吴楚山人说罢,一只手轻轻拎起那鼓鼓囊囊足有一百多斤的麻袋。
韩老伯惊讶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寒生先跑回家,带好了锄头铁锨,与山人一起奔灵古洞方向而去。
那片毛竹林中,几只黑乌鸦站在竹枝上,不怀好意地望着寒生他俩,冷不丁地发出两声聒噪,唬他们一下。
灵古洞前,吴楚山人放下手中的麻袋,四下里张望。
秋风习习,候鸟南归,天空传来声声雁鸣。
吴楚山人触景生情,长叹一声,吟道:
“我徂东山,滔滔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自我不见,于今何年?”
吟罢,拎起麻袋,径自向太极阴晕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