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馆长也用匕首削了苹果招待他这位不速之客。但他觉得用这把新疆匕首削苹果的确有些可惜,这样的利器应该派上更重要的用场。于是他在离开馆长家时将匕首藏进了袖子,他认为馆长有眼无珠是不会让匕首器尽其能的,只有他才可能让它担当大任而不枉了它的坚韧和锋利。
白力当时并没想到有人要为她自杀,她仅仅跟人开了一个似真似幻的玩笑,她以为如今的男人面对一个这样的玩笑并不会当真。那天她仅仅想着另一个淡淡的影子,那便是作为画家的高平。高平早就告诉了她他要外出写生,大概要去一个多月。本来对于她这是常事,但那天她却多少显得有些忧伤,那双只有成熟的歌唱演员才具备的媚眼略含泪意。对此高平不觉有些感动,差点就要放弃蓄意已久的出去写生的主意,高平动情地上前抱住白力,在她的唇上深情地亲了一下,然后松开双手放她走出房门下到楼下。也许就因了高平这一个举动,白力才在她的思维里留下了高平的影子。
等到高平的影子从白力的脑海里完全消失,白力的脚步已经迈出文化馆的青砖拱门。按照常规,那个要为白力去自杀的人还没有把新疆匕首切人脖子。他此时打开自己的窗户,手握匕首的铜箍把站在窗前,那情形显得有些苍凉感人。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三十年,他觉得多少有些舍不得它。他要最后瞥一眼这个城市,跟这个城市作一番无声的告别。于是他看到了城市上空的团云,看到穿城而过的资水河,看到了河边的水上乐园和岸上的城洞,看到了与他遥相对望的文化馆的苏式砖楼,而后他转过身去关了房门,再一次缓缓举起新疆匕首往脖子上割去。
白力的步子迈得非常轻灵、富于弹性,那踏踏响着的足音仿佛是在催促那位即欲自杀的勇士赶快采取果决行动,虽然勇士根本不可能听到白力的足音。有一阵风远处拂至,将白力飘逸成一株婆娑的春柳。白力趁势在原地转了半圈,娇美地停倚在墙根的阴影里,一边顺着文化馆围墙的墙头随意地往里瞥了一眼。这样白力就瞥见她和高平居住的楼房外的楼梯口浮上一个倩影。那是青杏,那是虽不如白力漂亮却比白力年轻、性感、狂野大胆的青杏。青杏甩掉白力的目光进了高平的房门,任白力愣在墙根傻成一具无奈的木头。许久,白力才回过神来,脸上现出苦涩自嘲的浅笑。白力将被风撩起的风衣扯一扯,裹紧自己那个不失娇柔却已不丰满的身子,重新踏响足下那踏踏踏的足音。不过这一回,那足音多了一层义无反顾的意味,像一位赶赴沙场的义士,满是气吞山河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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