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边来喝几盅吧。”打卦师比独眼爷略长。他在这边朗声应道:“老弟,就听你的,恭敬不如从命嘛。”于是傍晚,当皓月悄然东升,街上一半幽暗一半银辉,人们便见打卦师与独眼爷在临街处摆一方小桌子,各执一杯对饮。月华洒在酒杯中,溢出熠熠光辉。两人喝得耳热心跳,知心话也多起来。待至酒酣兴起,便起身各自拈毫题字作画,以互相交换,而后欣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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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与画 (第2/2页)
独眼爷最欣赏的,还是打卦师挥毫书写他那最为得意的“闻鸡起舞”四字。碰到这样的时机,哪怕自家店里再忙,独眼爷也会抽身出来,横街跑进打卦师的字铺,将围观的人扒开,挤到最前面,看打卦师即兴表演。一旁的人们发现,几乎是在打卦师身子往半空一窜,右脚一勾,鞋底一拍,最末一点猝成的同时,独眼爷的双手也跟着“啪”地一声击响,口中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响亮的“妙”字。且那只左眼也眯得异常深邃,与瞪大的右眼形成强烈的反差。
打卦师也喜欢欣赏独眼爷的作品,尤其是独眼爷的中堂画,几乎每一幅他都要品味一番。他品得极认真,常端着一杯龙井,站在画下一边品茶一边品画,直到那杯茶喝光,连茶叶也细细地嚼完,最后才悠悠离去。细心人发现,打卦师有时竟是盯住画面左下方那枚不方不正、不扁不圆的印章,目光又痴又呆,老半天都收不回。后来许多人都爱看独眼爷的印章了,觉得里面有一层道不明、说不透,但却硬是蛮来劲的意味,越读越觉得神。不是精于书法的人,定然刻不出如许精妙的印章。大家都这样说。
这一天,打卦师又端着一杯龙井茶,从街对面踱了过来。独眼爷早迎了出去,将打卦师让进画店。独眼爷知道打卦师的习惯,也不搬凳让座,就让他站着赏画。只是候在一旁,说道:“老兄,这些拙作之中,你能相中一幅吗?这就可给你取下,送过贵店去。”打卦师却不回答,眼光在一幅画上定格着,不肯移动。嘴巴却将杯中的茶水喝得“滋滋”响。半晌,他才把目光移开,转过他那红光发亮的脑袋,说:“老弟,有一句话,愚兄在心中藏了许久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冒昧相问。”
“老兄,这就见外了,你我亲如兄弟,情同手足,彼此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独眼爷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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