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铁哥,你的嘴是怎么搞的呢?”“不、不谈啦;喝……喝酒。”黑铁塔鼎武肿眯了的脸上露出苦恼人的笑,边喝边叙起了前天和陈五毛交手的经过。“这还了得?连一个富农子弟都敢欺负我们了?”钟鼎胜和嫂嫂碰了杯,一口喝了。幺兰是1974年生的,娘家有嫡亲的哥哥三个,一个个是门板大的小伙,叔伯的哥哥二十多个,大姓、大湾、大门头、大块头、弟兄伙的多,她是幺妹妹,从小就被哥们惯着,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不晓得一个“怕”字是个什么意思!听说自己的宝贝男人被陈五毛打了,这还了得!起身酌了酒,说:“喝,喝了好去打!”“打,打死那个狗日的!老子前天就要去打的!这两天肠子肚子都怄弯了!”老娘的菜没有炒完、捏着锅铲来极力鼓动:“打,是要打,”一家人不等酒喝完,就各自拖着棍子、锹、挖锄出门了,老爸叼着烟殿后:“打!打死那个狗日的!”
陈五毛和老爸在家里听到湾里只吼且吼声朝自已屋里这边来了,赶紧闩了后门,来到大门口听动静,老远的骂声贯入耳中:“五毛,你个狗日的出来!老子不连你的剌都腾了他。”陈五毛一见月光底下一大群人簇拥着五个人都拿着棍棒家伙,赶紧拉了老爸一把,退进了屋,操了一把锄头在手,陈根生顺手摸了一根棍子,把门关拢,拉熄了电灯。钟鼎武的老妈在门外跳起脚骂了足足十分钟,“打!”钟鼎武的老爸发话了,钟鼎武扬起挖锄“噹”,一下挖在大门上,“咣——啷——”,两扇大门打开了,他猛冲进屋,屋里漆黑,“噹——”,后脑勺被猛击了一下,眼睛一黑倒在地下;钟鼎胜冲进屋,没有看清人,被钟鼎武绊了一跤,一摸,慌忙退出屋外,大声吼道:“鼎武死了!鼎武死了啊!”“打,打,打死那个狗日的!”钟鼎武的老爸站得远远地发着号令。“鼎武打死了!”信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啊——!”了一声,口合不拢去了。“打!打!”幺兰呼喊着。“还打?莫猪死了你哟!你还要打?你把几多命丢哇?还不赶快救人!”钟鸣主任赶来了,叶青枝、苟哥都赶来了,湾里的老老少少听到吼声都赶来了,人们赶紧搬来了竹床,脚朝上,铺上稻草,垫了被子,点上柴油灯,进屋把钟鼎武抬出来放在竹床里,换班抬着向卫生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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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两角大战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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