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件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只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罢了。
但内阁呢。
那个御座左侧条案上的锦匣中,又装着什么呢?
内廷贪,外朝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阁老父子、徐阁老师徒,和高阁老,又有多么干净呢?
司礼监众人是被皇上“赶出”玉熙宫的,此时与内阁众人相遇,是该招呼提点两句呢?还是该装着没看见直接离开呢?
吕芳满脸漾着和暖的笑,继续走动道:“来都来了,迎一迎吧。”
坐高望远,独自乘坐抬舆的严嵩皆白的须眉微动,撇头瞧见了迎上前的人,连忙吩咐紧跟在抬舆旁的严世蕃,“快,扶我下来。”
抬舆落下,一行人也都随着停住了,严家父子在前,徐阶和高拱、张居正在后,打量着前人。
司礼监的人,怎么是从玉熙宫里出来的?
“大喜呀!”严嵩拱手道。
严嵩和吕芳见到彼此时永远是满脸菊花般的笑,但今儿不同,吕芳收了笑,隔着老远站定,还礼道:“大喜!大喜!”
不止吕芳笑不出来,陈、黄、石、孟一人也都笑不出来,面对内阁的行礼,个个皮笑肉不笑拱手还礼。
任谁要凑出数以千万计的银子都笑不出来。
“祥瑞降了,吕公公的脸上为何不见喜色?”
严嵩提了提带着乡音的声调,两只眼睛紧紧望向了吕芳。
吕芳侧开身,让严嵩能看清玉熙宫大殿的全貌,平静道:“雪是好雪,可是我大明朝一冬之旱,哪是这一场大雪就能解决的?”
“祥瑞是一件接着一件,这纷纷扬扬的大雪,是皇上从初一到十五斋戒敬天敬下来的,必然不光这一场,有皇上在,有我们这些实心用事的臣子在,我大明朝依然如日中天。”
哪怕没有当着皇上面,哪怕皇上听不到,严嵩的阿谀之词也是不要钱往外撂。
“阁老这是不在乎皇上龙体了吗?”吕芳完全没有了笑容,肃声道:“冬日祈雪,春日祈雨,皇上是我大明朝的君父,哪有一直斋戒敬天的道理?”
“当然不是。”严嵩立时否认道。
即便再迟钝,严嵩、严世蕃、徐阶、高拱、张居正也意识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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