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纹银亏空算回了工部。
兵部没了亏空,对付严世蕃就要容易了。
“回皇上,去年应天修白茆河、吴淞江,浙江修新安江,宫里修殿宇,工部走的都是明账,料想无错。”严嵩答得十分从容。
自家人知自家事。
严世蕃别的本事不好说,但做账弄账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出过错。
徐阶垂着双眼,同样答道:“回皇上,工部账目无错。”
“那就都是朕的错了。”
朱厚熜声调转冷,道:“都是江浙百姓的错了。”
一句话。
让所有人有些失惊了,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露出了应有的惶恐,齐声答道:“圣明天纵无过皇上!”
“你们都有账目可查,朕没有什么账目,就一些东西在那锦匣里。”
朱厚熜坐到了御座上,道:“高拱,打开来念一念。”
“臣遵旨!”
高拱起身,抬首仰目,正与那笑盈盈的龙眸对上,心中的惊骇到了极点。
龙颜仿佛回到了当年,初入京城时的模样。
皇上,修道成功了?
高拱显然有些激动,但尽力平静心态,开启条案上的锦匣,从中取出账纸,道:“嘉靖三十九年三月,河堤动工,四月,应天白茆河、吴淞江,浙江新安江征江南民夫十万,修建河堤。”
“嘉靖三十九年五月,应天河道衙门、杭州河道衙门遵上谕,再征江南民夫二十万,加固河堤。”
“嘉靖三十九年六月,重修殿宇,七月,云南布政使衙门、贵州布政使衙门、四川布政使衙门遵上谕,征三省民夫运大料万根,木料十万方,分南洋海面、山路运送入京。”
“嘉靖三十九年八月,南洋五艘战船毁,沉大料两千四百五十根,木料两万五千方,大料坠崖,毁大料两千四百五十根,木料四万五千方。”
“嘉靖三十九年九月,南洋五艘战船毁,沉大料两千四百五十根,木料两万五千万,大料坠崖,毁大料两千四百五十根,木料四万五千方。”
“嘉靖三十九年十月,百根大料,万方木料入京。”
“嘉靖三十九年十一月,万寿宫失火,十二月,工部明发上谕云贵川三省布政使衙门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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