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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仇恨是世上最毒的药 (第1/2页)
后来我总觉得有大朵大朵的红云从天空飘过,那些祥瑞的红云缓缓地飘向西天,渐渐地凝聚成绚烂的晚霞。肖三娘端坐在红云上,丑陋的脸变得端庄美丽,露出一丝慈爱的微笑,菩萨一般,俯视大地,俯视着我,仿佛在告知,她已经彻底脱离苦海。
大学毕业,留在了上海,分配在徐南区图书馆上班。这让同学们十分意外,很多同学分回原籍,能够留在上海工作的凤毛麟角。在很多人眼中,我是幸运的,谁知道这对我而言竟然是深重的灾难!
参加工作前,我回了一趟野猪坳乡村。从踏上列车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回过头张望,都是陌生人的脸。一路上,体内的黄鼠狼和王海荣的魂魄都骚动不安,它们害怕回到野猪坳乡村,害怕我的巫婆母亲。我安慰着它们,并且保证它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也承诺一定不会抛弃它们。下了火车,还要坐两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能到那个山区小镇,然后徒步走上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野猪坳乡村,那时野猪坳乡村还没有通汽车。走在山路上,野风凌乱,我想象着见到肖三娘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我不停地回头张望,害怕真的有人跟着我。
一身黑衣的肖三娘站在黄昏的山坳里等我,身后是绚烂的晚霞。她面对着阴暗的地方,那是我的来路。
远远地,肖三娘瘦小的身子映入我的眼帘,白发在霞光中飘动。我喊叫了声:“妈姆——”
狂奔过去!体内的黄鼠狼和王海荣的魂魄沉寂下来,我听到的只是自己狂乱的心跳。跑到肖三娘的面前,我站住了,突然不知所措。她苍老得像一根枯木,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阿红,回来了。”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下来。肖三娘又轻声说:“莫哭,回家吧。”说完,她把我手中的提包夺了过去,扛在肩膀上,转身就往村庄的方向走去。我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心里无比疼痛。
我们家在村东头的山坡上,和野猪河谷里村庄保持了一段距离。看到那藏在树丛中土墙黑瓦的老屋,心里飘过苍凉的歌声,房屋也是有生命的,我一直这样认为,它和肖三娘一样艰难地活着,从年轻到衰老。快到家门口时,碰到了挑着一担干柴从山里回村的李文平。他变得粗壮黝黑,完全成了地道的山里汉子。他用凶狠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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