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宾的假象,内里是积压已久的怨气、翻不完的旧账和相看两生厌的互相指责。
那时候奚昭然还不懂婚姻是选择,他以为他和奚丰毅、杜溪柔天生是一家人。稳重的父亲面孔变得扭曲,温柔的母亲也露出狰狞的那一面,变故让他觉得天塌了,连忙躲进卧室给外婆打电话。
他止不住抽噎:“外婆,爸爸妈妈打起来了,你快来劝劝他们啊。”
外婆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什么,那通电话反而成为了奚昭然自私的证据。杜溪柔问他:“你是不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根本不在乎妈妈过得幸不幸福?”
奚昭然茫然地望着她,过了很久才明白,原来一家人在一起,也有不幸福的可能。
他的世界开始动荡、坍塌。时间回到一周以前,奚昭然提到“白清淮他们一家去柏林玩啦”。
杜溪柔说“那等你爸爸休年假,我们一家人也去”。
奚丰毅承诺道“好,提前申请签证吧”。
可签证还没申请下来,一家人就这么走散了,奚丰毅和杜溪柔分别向奚昭然诉苦,讲另一方的坏话。
“你爸爸在外面早就有人了。”
“你妈妈上次去同学会,和初恋旧情复燃,是她抛下我们不要我们了。”
奚昭然觉得割裂,无法将周记里描述的“我的爸爸妈妈”和他们口中的成年人对上号,却被迫接受了现实的残酷,初次接触到大人的社会。
那张全家福在歇斯底里的争吵中被遗忘,在后来的日子里,奚昭然有时候会试图去回忆照片上的那三张脸。
他们当时在笑吗?
但都是徒劳,他什么也想不起,因为他离他的童年已经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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