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来,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忘记告诉贺岁安,楼上还住着一位自己在昨天收留的少年,也没料到他会驱蛊。
祁不砚将客栈里的尸体都扔出去,独自坐在柜台上,长腿随意垂着,黑靴的银饰晃动几下。
少年衣裳的银饰铃铛颇多,一动就会响,如会蛊惑人的声音。
他跟老嬷嬷说了几句话。
具体说了什么,贺岁安没听清,注意力都被祁不砚周围的虫蛇吸引了去,黑蛇爬过她皮肤,舔舐过她指尖的触感仿佛犹存。
令她有一种即将被蛇咬死的错觉,纵使它爬走了,留下来的阴影也暂时挥之不去。
贺岁安本不想看着祁不砚的。
可又怕一不留神被他身边的虫蛇爬上身,她唯有偷盯着他那个方向,一只浑身泛着紫、体型比一般蜘蛛要大的捕鸟蛛蛰伏在他肩背。
连小蜘蛛都怕的贺岁安乍然见捕鸟蛛,腿软得厉害。
看得头皮发麻。
她不动声色离他远点,缩在炭盆旁边,恨不得旁人看不见,这人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没猜错,都是能杀人的。
深夜,寒风呼啸。
纯白干净的雪与长夜共存,卫城还是毫无人气,一片死寂。
只有客栈亮起微弱的光。
贺岁安打起了瞌睡,老嬷嬷让她上二楼房间休息,贺岁安不肯,今晚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老嬷嬷也没再劝贺岁安,三人在客栈大堂休息兴许还真是最好的选择,客栈没多少炭火,只有一盆,放在大堂就不能放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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