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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控诉现在东家,控诉的都是镇上恶人,或过去东家的劣迹。听者凡有共鸣的,便在台下喊叫补充。
无人帮控诉对象说话。只有在控诉者上前戳纸人的鼻子眼睛时,才产生了争执。
这人上前道:“你龟儿!你说就说,做啥抠眼睛?”
听口气他明显是在卫护那被控诉的“劣绅”。
那人跳脚:“老子抠纸人的眼睛,又没有写哪个的名字!”
后来公议万箭穿心的三个劣绅,一个是开马店的钱浩,污辱妇女若干,都有名有姓,但这里都心照不宣,未把姓名说出来。
一个是李文武,靠放高利贷,趁人之危,侵夺田地。
一个是绰号赵百万的,越叫他百万,他越装穷,衣裳烂起绺绺,走路饿得打偏晃——
这都不关长年的事,他顿顿吃糠,长年绝不会顿顿吃糠,且只要不绝收,连一顿糠都不会吃。
顶恶劣的是赵百万老了自己还吃树皮,他用这种方式,使得碗里一点儿油腥没有的长年,不好意思摔碗。
长年之所以还帮他,因长年做多做少,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且说好的工钱并没有赖过。
不料当念过私塾的刘翁提笔给草人写上这三人的名字,用来万箭穿心时,有人上去夺了一个在手,说夺的这个是赵百万,他自己吃树皮,吃他的嘛,硬要写上他仇恨的另一个地主。
几个人把他架开了。
夜深了,封土等四五人还在蚱蜢跳动、蚊虫叮咬的野地坐着。
封土叹道:“唉,今天闹成这样,都是不读书的过!”
刘翁道:“不读书的都是小闹,大闹的像黄巾,黄巢,张角张宝都是读书人。”
农人的历史观都来自戏曲与评书,留仙镇的几家茶馆,每晚都有说书人的惊堂木击得虫声歇鸣星斗乱颤,大批听众不是呆呆竖起耳朵,就是满场眉飞色舞。
封土道:“这样说,陈王也起码是秀才,才会说鸿鹄之志吧?”
刘翁指着李洪四道:“他老弟读屁个书,连童生都不是,张口就是典!”
说李洪四读屁个书也不尽然,李洪四家隔壁就是私塾,他小时自己主动好学,割草放牛后去“旁听”,塾师不使脸色还善待之。
凡为塾师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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