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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得骨节突出的手握着一支笔,笔尖蘸了墨,却迟迟不肯下笔,苍白肌肤下的青紫血管微微跳动,看得出主人极其用力,却仍无法控制颤抖。
空气中响起了气若游丝的叹息,他不再犹豫,快狠准的在雪白的纸上染出一道又一道的纹路,却在最後收笔时,像是被什麽扰乱,手中的画笔蓦地转了方向,一条漆黑的线刚好划过了画中人的双眼,挡住了神采,也切割了整个画面。
他抿了抿唇,脑中忽地浮现一句话:拙墨,真不愧是拙墨。
nV子的声音清脆如铃,吐气如兰,却在耳边如影随形,鬼魅如斯……她说,拙墨真不愧是拙墨,一幅肖像也琢麽不出。
可她又怎知,他本就不曾见过她最真实的样子,他该如何画?
他忽地放下画笔,不小心又在纸上染了W渍,但他不甚在意,只是抬头望着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的新娘。
红盖头轻轻摇晃,只听见里头传来甜如蜜的一句:「郎君。」
他便甘愿沉沦。
夜里已过三更,却有一间侧室灯火通明,里里外外贴满了大红的囍字。
内里,由灼颜亲手布置的喜房着实漂亮严谨,喜庆的大红sE调被褥,四床被子,两对枕头,两对靠垫,一样也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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