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接,早被李桂姐看见,只道是贾璎那个婊/子寄来的情书,一手挝过来,拆开观看,却是一幅回文锦笺,上写着几行墨迹。桂姐递与祝实念,教念与他听。
这祝实念见上面写词一首,名《落梅风》,念道:
黄昏想,白日思,盼杀人多情不至。因他为他憔悴死,可怜也绣衾独自!
灯将残,人睡也,空留得半窗明月。眠心硬,浑似铁,这凄凉怎捱今夜?
下书:爱妾蔺六儿拜
那桂姐听毕,撇了酒席,走入房中,倒在床上,面朝里边睡了。
贾璎见桂姐恼了,把帖子扯的稀烂,众人前把玳安踢了两脚。请桂姐两遍不来,慌的贾璎亲自进房,抱出他来,说道:“吩咐带马回去,家中那个狎妇使你来,我这一到家,都打个臭死!”玳安只得含泪回家。
贾璎道:“桂姐,你休恼,这帖子不是别人的,乃是我第五个小妾寄来,请我到家有些事儿计较,再无别故。”
祝实念在旁戏道:“桂姐,你休听他哄你哩!这个蔺六儿乃是那边院里新叙的一个婊/子,生的一表人物。你休放他去。”
贾璎笑赶着打,说道:“你这贱天杀的,单管弄死了人,紧着他恁麻犯人,你又胡说。”
李桂卿道:“姐夫差了,既然家中有人拘管,就不消梳笼人家粉头,自守着家里的便了。才相伴了多少时,便就要抛离了去。”
应伯爵插口道:“说的有理。你两人都依我,大官人也不消家去,桂姐也不必恼。今日说过,那个再恁,每人罚二两银子,买酒咱大家吃。”于是贾璎把桂姐搂在怀中陪笑,一递一口儿饮酒。
少倾,拿了七钟茶来,馨香可掬,每人面前一盏。
应伯爵道:“我有个曲儿,单道这茶好处,《朝天子》
这细茶的嫩芽,生长在春风下。不揪不采叶儿楂,但煮着颜色大。绝品清奇,难描难画。口里儿常时呷,醉了时想他,醒来时爱他。原来一篓儿千金价。”
谢希大笑道:“大官人使钱费物,不图这‘一搂儿’,却图些甚的?如今每人有词的唱词,不会词,每人说个笑话儿,与桂姐下酒。”
就该谢希大先说,因说道:“有一个泥水匠,在院中墁地。老妈儿怠慢了他,他暗把阴沟内堵上块砖。落后天下雨,积的满院子都是水。老妈慌了,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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