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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爱徒突然顺从敬重,闻朝却半分欣慰没有,只觉口中泛苦。
他强压下心中懊悔燥郁,又灌了一口茶水。
“……我并非对你不满,”他说,“然破境也好、承剑也罢,绝非寻常试炼,说是凶险亦不为过。”
伍子昭怔了怔,旋即明白过来闻朝大约是在隐晦表达担忧。
他感动之余,不禁又笑了起来:“师父当真谨慎。‘破境’之事我准备已久,尤其是近两月心头滞涩已除,心境开拓不少,灵觉似已有触动,当是境界松动、突破在即——且师父都已答应给我护法,徒儿自诩稳妥非常。”
“至于承剑,虽然具体如何师父始终不肯同我透露,想来有师父在,纵使得剑不成,应当也无性命之虞。”
面前青年神色坦然,话里话外皆是“我信师父”,闻朝瞧在眼里,心下五味杂陈,不禁愈发沉默。
待得徒儿说完,他放下手中茶盏,问:“你可知我修剑,其途为何?”
伍子昭面露迟疑。
各人修途关系重大,若观其行事,知其功法多少可窥端倪,但少有宣诸于口,公之于众者。
不过闻朝既然这般问了,伍子昭还是思索片刻,揣测道:“师父修的可是‘守中’之道?”
“何解?”
伍子昭道:“我观师父用剑,有恶即斩,黑白分明,却并不执于除魔一道;再观师父行事,疏冷但有据,虽不喜与人交,却也未曾离群索居——故而我擅自揣测,师父大约走的是心存虚静的守中之道?”
闻朝没有直接回答,又问伍子昭:“你可知‘承剑’意味?”
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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