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耳朵,竖不起来,之后的事,简直是云里的雾,雾里的云,连影子都算不上。余校长他们听了,都不接话。余实指着外面的国旗说,界岭是中国的一部分,大家的认识也有左中右之分,小学生可以不讲政治,你们每天往黑板前一站,虽然是民办教师,还是要讲点政治才行。余实越说越明显,叶泰安的那点水平他很了解,当年有老村长力挺,都接不了班,这次能够大爆冷门以三票之差击败自己,根本原因是有人代写了演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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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实说:“在界岭,只有你们几个当民办教师的,或许将来有机会取我而代之。”
余校长说:“这个玩笑开得不好。”
余实说:“我不开玩笑,这就像四个人打麻将,三个高手在那里相互算计时,赢钱的肯定是另一个不通牌理的生手。”
余实离开学校的当天下午,界岭的政治生活就出现重大变化,半年前被大家一票一票选成村长的叶泰安,突然留下一封辞职信,到广东打工去了。叶泰安辞职的原因也很简单,村委会其他人全部抱成团,叶泰安无论说什么,或者想在会上通过什么决定,都是不可能的。这样,先前落选的余实顺理成章地成为代理村长。平时,大家都爱说,一只翅膀的野鸡,三条腿的野兔——狗都追不上。说归说,真有这种受伤动物亡命而逃的事情发生,也不会影响山里的平静。在界岭,一只野兔有太多的天敌,无论它死去的原因是什么,都是正常的。既然村长余实已经像野兔那样死过一回,但他有起死回生的本领,那些将票投给别人的人也会逆来顺受。
村长余实东山再起,邓有米说了一句酸酸的话:对付乡村政治老手,只能寄希望于对乡村政治一窍不通的民办教师。
不过,最让余校长他们心酸的却是公办教师的到来。
张英才离开界岭时,万站长就说过,要加强界岭小学的教学力量。张英才来之前,万站长也打过这样的招呼。余校长他们也明白,方圆数百里之内,像界岭小学这样全部由民办教师苦苦支撑的学校已经是少之又少,并且会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消失。很久以来上面一再强调的,要逐步取消民办教师。至于如何取消,传到界岭的消息,像夏季暴雨降临时山谷里滚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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