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早就商量好了,这个学期读完,就该小学毕业了,乡里的初中就让别人去读,叶碧秋要外出找点事做,挣点钱,为自己将来出嫁准备嫁妆。村长余实告诉他,余校长看好叶碧秋将会成为界岭第一位大学生。叶碧秋的父亲倒是乖巧,顺着话说,上大学既要考得上,又要读得起,就凭这两条,界岭的第一位大学生非村长的公子余壮远莫属。
村长余实说:“过了年你去界岭小学当校长吧,别做砌匠了。”
叶碧秋的父亲这才发现村长余实话里有圈套,赶紧抽身走开:“界岭村村长非你余村长莫属,学校校长也是非他余校长莫属。”
僵持了半天,工资的事还是没有着落。
邓有米很少当面指责余校长,这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从村委会出来,他就说:“余校长,你怎么也学会孙四海那一套?连顺口溜都不会说了。”
余校长想了想才回答:“不光是孙四海,还有张英才和夏雪,我也觉得自己受到他们的影响。”
他俩灰溜溜地回到学校里,独自在操场上吹笛子的孙四海不仅不同情,还说:“我早就说了,这样做是自取其辱。”
邓有米生气地回答说:“清高能当饭吃吗?”
“是你们不敢让我去。”孙四海说,“总有一天我要当面对他们说,学校又不是我们三个人的,谁有种谁来关了这学校。”
邓有米说:“孙主任如此有种,干脆叫余实将村长的位子让给你。”
余校长不让他俩再说下去:“能忍胯下之辱,不吃嗟来之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孙四海硬要补上一句:“上次选举,余实所差的三票,肯定被他记在我们头上了。所以,再怎么做也是枉费心机。依我的脾气,下次选举时,干脆明码标价,谁支持我们,我们就支持谁,还可以让学生回去做家长的工作。”
邓有米当然也要说话:“何苦这样拐弯抹角,孙主任干脆挺枪出马,与村长一较高下!”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很难说是不是巧合,第二天上午课间休息时,有人在六年级教室黑板上用粉笔写了两行字:我们想念夏雪老师!我们还想念张英才老师!话虽简单,但在余校长他们看来,却是另有深意的,至于是不是针对几个民办教师,他们也不好说。弄清楚是叶碧秋写的以后,余校长表面上松了口气——自己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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