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家的书包,认真得就像真在上课。
余校长先前还嘀咕,一天到晚守在门卫室,哪儿也去不了。自从迷上“讲课”之后,他甚至忘了要到省教育学院去看看张英才。有天早上,余校长从教室里出来,刚好碰上汪校长。汪校长要去北京开会,将材料忘在办公室,一早过来取,喊了半天余校长没人答应,他就掏出钥匙自己开门进来了。虽然没有被发现,余校长还是停了一个星期。等汪校长开会回来,见真的没事,这才重新开始。
这学期的新课全部上完后的第一个周日早上,余校长将大门门锁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放心上楼,进到五年级的一间教室。因为课程已转入期末考试前的复习阶段,这堂课提问特别多,余校长不知道这个班上学生的名字,只好用自己熟悉的学生名字替代。
有一个问题,他对“余志”的回答不满意,就再次点名让“叶碧秋”来回答,然后批评“余志”的成绩时好时坏,很重要的原因是男生容易骄傲,他也提醒成绩相对稳定的“叶碧秋”,要预防女生一旦成绩下滑就会出现的自卑情绪。接下来的问题,余校长让“村长余实的儿子”站起来回答,结果错得有些离谱。余校长罚他到黑板下面站至下课。自己则慢慢地往“学生”中间走,一边走一边数落“村长余实的儿子”:你名叫壮远,谐音是状元,取名的人指望你将葫芦长得天样大,事到如今你这葫芦还是不开花。你要明白一个简单道理,进了这个门,谁也不是谁的儿子,谁也不是谁的老子。能在这间屋子里当老子的只有知识,想当儿子,就只有无知了。
余校长在黑板上写上“苕”和“傻”两个字,激动地说,外面的人爱说界岭的男人是男苕,女人是女苕。因为数学老师挖苦班上女生活像拿着一年级课本,却永远读不完的女苕,你“叶碧秋”就不想读书了,如果你了解到苕字在汉语中微妙的意境,就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说起来,这一方水土中最有性格的一句话恰恰就是:你是个女苕!你是个男苕!只要有人这样说你、你、你——余校长指了指“余志”、“李子”和“叶碧秋”——你们都会生气,是不是?如果有人只是说你们傻呢?肯定不会太生气?这样的答案,在十分的题目中,只能给你们五分。苕和傻,虽然同义,在使用时,前者要比后者夸张,意味也大不相同。当一个人对另一个说你真傻时,含意里往往多为惋惜。当一个人形容另一个人是女苕或者男苕时,就不仅仅是惋惜了。而是这个人在表达自己的见识,张扬自己的个性,同时也在试图确立自身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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