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出去。
要谈的事情都谈到了,万站长也要下山了。
余校长赶紧说,蓝小梅有事找他。万站长迟疑一下,说自己也忘了祝福他俩。说话时,蓝小梅已经过来了。蓝小梅将一只红包交给万站长,让他给李芳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万站长接过去时,眼圈红红的。
蓝小梅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万站长没有接受,他将自己的手帕掏出来,擦干泪水,说从今往后,别说眼泪,就是唾面也只有自干了,再用蓝小梅的手帕擦眼泪,就不是男子汉,也对不起余校长。万站长还说,任何其他祝福,对余校长和蓝小梅都是画蛇添足。过去,余校长每次都将转为公办教师的机会让给了别人,现在好人得到好报了。过去他不相信这些,现在他相信了。再不相信,就没办法解释,自己像烈火一样苦苦烤了蓝小梅多少年,却不及余校长平平淡淡地送双皮鞋。过去,他抢了明爱芬的机会,也害苦了明爱芬,从不去想什么恶人会有恶报。现在他也相信了。再不相信,也就没办法解释,自己与李芳又吵又闹地过了半生,刚刚有所好转,李芳却患上血癌。
说完这些自责的话,万站长骑上摩托车,轰轰烈烈地冲向山下。
看着万站长走远了,蓝小梅将自己的手塞到余校长的手里,由他牵着,慢慢地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她说,万站长就是这样,别看他头脑一热,将摩托车开得像火箭,一会儿,风一吹,就没事了。说不定他还会转回来,做个样子,让我们放心。蓝小梅话音刚落,万站长真的骑着摩托车返回来,冲着余校长和蓝小梅说,刚才的话有些赌气,现在说的才是真心话。万站长没有再说祝福的话,而是要蓝小梅好好照顾余校长。于公,是照顾他的下级与同事;于私,是照顾他的朋友与兄弟。
万站长这一走,好多天没有再来。
周末,余校长和蓝小梅去细张家寨搬东西,特地到教育站去看望李芳。正要进门,忽然听到万站长正在屋里教李芳朗诵一首爱情诗: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暮思昏沉
偎着炉火打盹,请取下这页诗笺
回望你眼中的昨晚温柔,慢慢读
慢慢读,回想那昔日浓浓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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