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牙泣道:“我定要屠了犀崆洞,以血此恨!”此时黄角也跟了上来,细声和道:“道友有何意想,我愿从之!”苏长宁拭泪转身问道:“断不敢说甚于你相助之处,我今亦未知,又岂敢居恩挾报?且此番事险,尔等又同属妖类,如何相残?”黄角却道:“道友入道时日尚浅,如此大恩于我尚虽不知,我却不能不报。且夫天地之间,借炁而生灵者不胜枚举,岂可一概论之?”苏长宁思其言语,又念来路,问道:“汝之盛情,乃受闲风道长所命乎?”
黄角忙跪地拜答道:“我曾幸闻道言,曰:‘天地恒宇,万类灵长,缘属因果之中,类序之化耳。其缀可逝,生灭果幻,道之所失也。宇宙鸿荒,诸天星辰,觉念见闻,道之所止也。道之元象,非可以此概之耳。’余以此言开悟,方生灵性,故以身微力,相助于人,以求他日再可闻见也!”苏长宁闻言不觉有悟,问道:“只是以我之鄙陋,如何能使你如愿?”黄角笑道:“以道友之年岁,能有如此法力者,古今罕见,切莫妄自菲薄才是。”
苏长宁见其心甚坚,况有人相助又岂有推辞不受之理,只道:“此妖虐杀百姓,当碎尸万段方血此恨,你既愿跟随,又岂能不受?只是其中凶险,不愿牵涉到你罢了!”黄角闻言心中大动,遂放了妖身而请,苏长宁不再推辞,乘之不需片刻便见嘉蒙山。
只见其形如扇,其黯如渊,煞气刺骨,怨稠盖天。正到山脚处,便见犀崆洞口,其形如兽口,恐怖异常。不消分说,苏长宁结印便打。那洞口轰然炸开,山石如血块四溅,洞中臭气直冲云天,黑烟弥漫间,那神犀大王携领刀兵正排阵处,苏长宁业已杀来。
一时呼喝四起,怒骂不绝。苏长宁充耳不闻,胸中盛怒盈京。左挥乾坤尺,右结太虚印,坐下异兽乘黄,端的是威风赫赫,扈爽英姿。乘黄口喷红烟,尾鞭横扫,踩踏无数小妖,无一合之敌。苏长宁威势更甚,乾坤尺遇风见长,遇敌触之即死,碰之必亡。太虚印出如分清浊,势卷焪汹,勿论大小山精,穷凶巨魔,太虚印下,只余升腾血气,经久不散。余者哭喊遮天,四散而逃。百足蜈蚣只恨腿少,千翅金蝉只怨翼薄,哪管得神犀大王厉喝不断,咆哮振天。
一人一兽如天威降世,猱进鸷击间,嘉蒙山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溪。至眼不见可活之敌,耳无半簌之音,却早不见那神犀大王踪影。苏长宁首开杀戮,胸中懵钝,至此才觉,遂意追寻,却听黄角劝道:“道友莫急,我料此妖未必甘休,不如先行调息,静待便可。”苏长宁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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