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播中的全球暖化,书上写的圣婴现象,硬是下了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像极了遥远的北国。
她记起了刚才梦中的片段。
路松牵着三、四岁时的自己,在雪地摇摇摆摆地向前了好一段路。
穿过松树林,来到三岔口,他的幻影松开了手,消散无踪。
须臾间,身侧的人换成她的母亲。顶着三十初头那会儿的容貌,大波浪卷,菱唇,乌黑浓烈的眉,还有上挑的眼尾。
那道身影却在指尖相触前,扭头离开。
然后是路棠,她匀速走在路冬恰好能一眼看见,却怎么也追不上的地方。
当她停下奔跑,赫然发现地上没有了足迹,不知道接下来,该在暴雪中往哪个方向去。
这一刻,有种迷茫的自由。
路冬眨了眨眼。
纯白的天花板停止旋转,缓缓升起,固定在跳起来也碰不到的,它从没变过的高度。
翻身下床的第一件事,找件宽版的厚卫衣穿上。
第二件事,喝了口水。
最后一件事,她坐上画架前的伸缩椅,任凭握着笔的右手萌生自己的意志。
窗外的阳光角度一换再换,影子变长,变短,再变长。
颅骨内,似乎有一支不知疲倦的交响乐团,请来了Hilary
Hahn的分灵体,不间断地演奏Sibelius
D小协。让那雪原在永昼之中绵延,再绵延,永远无法抵达尽头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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