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与晚凉风的时刻。
桥下的隧道,急着回家的夜跑者,带着他的狗从身后飞奔而过。望着他们的背影,路冬逆着光,歪了下头,短发从耳后滑落,像一道锁链,也像一道钩子,在背景的街灯与阴影之间摇晃。
她忽然问表哥能不能借出右手食指,想牵着。
寂静的玻璃罩子里,只有他们,没有一道喧哗会敲门。
勾上之后,路冬莫名雀跃地蹦了几步,轻声说,“小学的时候,周末的晚间,我爸爸都会带我来这儿散步……下午先放风筝,到了饭点才回家。不像在纽约有保姆,他一开始煮饭没有路棠好吃,但是学得很快。”
对着那略带温柔笑意的灰色眼睛,路冬张了张口,又把解释吞回肚子。
她实在不确定,周知悔在不在意自己喊他爸爸,将一部分的回忆寄放在他那里。
那就别犯欲盖弥彰的错误吧。
假期最后一天,周知悔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那会儿,她在书房画画,回神才发现几小时前的WhatsApp预览,让她有空了和他说一声。路冬抿着嘴,打了个问号,心底却是十亿个问号,满得就要从喉头蹦出来。
周知悔很快地已读,说他去打球了,傍晚再说吧。
犹豫了片刻,要不要问是什么球类,路冬最后选择调侃,你怎么又打球。
他简洁地回了一句,室内足球。
那应该用‘踢’。
晚餐时间前,房间门被敲响,路冬以为是姑姑,不设防地打开才发现外头是自己的表哥。
“我们去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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