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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我们做到了。”杜媗心道。
然而,当裁决下来,落在她耳里,却如一道五雷轰顶。
“柳勣、杜有邻等要犯,杖一百,家小流徙岭南…”
杜媗不可置信。
案子分明已经审明了,她阿爷是冤枉的,杜家是冤枉的,为何却要无罪之人受罚?
没有人给她解释。
仿佛在这之前的审讯只是开宴前的一场表演,无论演得如何,都不影响上菜。
而跪在那瑟瑟发抖的杜家众人,便是这场盛宴的一盘前菜。
堂上诸公高坐,似要将她们分食。
御史中丞杨慎矜目光落处,将杜媗带着悲绝表情的美丽容颜看在眼里,同情地叹息了一声。
他一直都知道,即便杜家冤枉,案子既已闹大,圣人便不可能宽赦杜家。否则,万一让人有了与太子亲厚也无妨的错觉,于社稷何益?
因此他今日冷眼看着韩朝宗一力为杜家洗冤,从头到尾也不阻拦。
“唉。”
“韩公。”杨慎矜转头低语道:“你已尽力了。”
“太子已割袍避火,今日我非为太子,乃为尽快平息此案。”
杨慎矜点点头,道:“韩公高义。”
韩朝宗苦笑不已,侧头瞥了一眼坐在后面听审的左相陈希烈,也不知对方睡着了没有。
就在今年,原本的左相李适之已被李林甫借机贬了,换上了这万事不管的陈希烈。
韩朝宗一向与李适之交好,早已知道自己这京兆尹马上也要滚蛋了。但方才解释一句,无非是希望李林甫不要赶尽杀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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