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_85">薛白看了奏折,见到了李藏用脸上的神情,开口问道。
“臣当然不信。”李藏用答道。
“既如此,这谶言为何能激励那么多人造大唐的反?”薛白道,“是谶言的原因更多,还是他们吃不饱饭了?”
说着,他把刘展的奏折递给李藏用。
“朕信你说的,刘展是刘普会的养子,从小深受金刀之谶的蛊惑。但今日朕看了他的奏折,在字里行间看到的是他对新法的支持,对农民的了解…朕很欣慰,朕自出巡以来,就没见到地方上有几个官员像他一样对施行新法具有热忱。”
“陛下!”李藏用道:“你要的难道只是万事附和的佞臣吗?!那是一个反贼啊。”
“看了吗?”
薛白指了指李藏用手里的奏折,道:“安知他反的不是玄宗一朝的腐朽贪婪?安知他反的不是土地兼并、高门鱼肉百姓的积弊?”
李藏用听了这话,瞪大了眼,觉得这个天子真是疯了。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刺杀过玄宗皇帝却不造当今大唐天子的反?陛下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李藏用心里想着,又开口道:“刘展曾组织刺杀玄宗皇帝,那便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啊!”
“不必激动,他既来了,到时一问便知。”
薛白并没有告诉李藏用他已安排了五百精兵为后手,此事既是绝密,就是不告诉任何人。
当此时节,天子先斩严庄再斩郑慈明的消息流传于大唐各地,变法态度之坚决、手段之严苛,使得天下官员人心惶惶,隐有鼎沸之势。
而他还一意孤行,甩开仪驾与护卫,轻装简从南下,把年幼的太子交给外戚大臣留在东都监国。
他似乎对天下世族、官员的怨气一无所知,对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的处境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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