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耽误时间。
倒不如果断东进,赶回洛阳,召令天下,尽快联络到他的心腹大将们。
这是舍小而取大,照着这个逻辑,不论刁丙有多担心,薛白都十分坚决。
他擦掉了溅在身上的血,当天就出发了。
这一带是他当年与安史叛军作战的地方,他对地势十分熟悉,单独出行,什么都不用顾,一路疾奔,夜里他就到了汴州境内的驿馆投宿。
驿馆的小厮听到马蹄声,早早就跑出来,在路边招呼,挥手不已。
“客官,住宿吗?”
“住。”
薛白虽心急如焚,却知得休息好才能做事,并不在夜里赶路,翻身下马,将缰绳给了那小厮,交代他给马匹喂饱草料。
“好哩,客官放心。”小厮拿了个马牌,一分为二,一块挂在马绳上,一块递给薛白,“里面请。”
薛白进了驿馆,正见大堂上有两个官员在争执。
唐代官驿的厢房有等级区别,有时某人住了上等厢房,若遇到有官位更高者来,还得将其让出来。
今日这驿馆的上房只剩一间,偏也是巧了,来的这两人品级相当、职位相同,一个是汜水县尉,一个是原武县尉,且两人都不愿把上房让给对方,于是争吵不休。
“两个少府,不如这样,两位一起住这间上房,如何?”
“绝不!若一开始他好言好语还有可能,今既知他是这等跋扈之人,我绝不与他同住一屋!”
说话的是原武县尉,看起来恐有六十多岁了,头发胡须皆已霜白,再加上风尘仆仆,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
他自恃年纪大了,斜睨了对方一眼,道:“既然你我官职相当,那就比年岁,谁大谁住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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