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也是这般说的,故而极力反对。但近来,我发现时代不同了。”
李泌有些不解,道:“有何不同。”
于是,颜真卿以有些生涩的说辞对他进行了一番解释。
初时,听到“生产力的发展会很快,需要有更为适合的生产关系”之类的话时,李泌显出了错愕的表情,之后皱眉思索。
他是极聪明之人,很快便听懂了其中的道理,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我有时真不明白,他的脑子里是如何想到这些…远超世人的东西。”
到最后,李泌虽不认同薛白想要的变革,却还是叹服了一句。
颜真卿道:“这是他真正想做的,且他打算在有生之年做到。”
“疯子。”
李泌评价了一句,但神态已有些不一般。
人们总是对疯子有更多重视,而轻视软弱妥协之人。
“正因他是疯子,有如此远大的抱负。”颜真卿道,“我担心他不会再服软。”
李泌点点头,知道薛白若不服软,与世族公卿们完全决裂,后果就是李唐社稷再遭浩劫,有可能大唐要再改一个国号,也有可能薛白像王莽一样身死名裂,但哪怕王莽失败了,也以大新朝把汉朝分为了西汉与东汉。
这些,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颜公,你居然不阻止一个疯子,反而跑来劝我出面,让世族公卿们妥协。”
颜真卿道:“我已经劝那个疯子妥协了,否则他拿出来的就不是你评价为‘矛盾’的新法,而是这个。公卿世族们不知道,眼下的循序渐变,已是我等呕心沥血维持的结果。”
李泌摇了摇头,道:“我说服不了任何人放弃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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