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月菟承认道:“人哪有不变的?我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我了。”
她那带着哀伤的眼神之下,渐渐透出一股坚韧来,倒是与她兄长李俶有几分相像。
“我时常觉得,大唐落到如今这个样子,错在我。”
“郡主想得多了。”李泌道,“眼下的大唐未必不好,即便有问题,也绝非错在你。”
“以前父兄与薛白争位,我并未支持他们。”李月菟道,“表面上是因为我不喜欢争权夺势,心软好利用,其实,是我太傻了,我私心里想亲近薛白…我那时喜欢他,因此做了太多的傻事。如今回想起来,恨不得掐死那个愚蠢至极的我。”
李泌没有否定她的反思,而是心平气和地为她解释道:“郡主不必芥怀,年少慕艾,本是人之常情。”
“可我消弥不了我的自责。”李月菟道:“我父兄死了,他们到最后一刻都是恨我的。”
李泌微微叹息。
他是修道之人,本该帮她渡过心劫。
可此时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发现自己渡不了她。过往的经历在李月菟心底里划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缝,不是他说些道家至理就能消弥的。
“想必先生也看出来了,我不再像过去善良无知,近年来,我一直以在学一个人,学着变成她那样的人。”
“杜二娘。”
“是。”
李月菟其实与杜妗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她从小丧母,由韦妃抚养,而杜妗成了太子良娣时远比韦妃年轻漂亮得多,且极具威胁感。
当年杜妗进了太子别院,李月菟就能感觉到杜妗的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她不喜欢她那样,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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